染缸“出色”来自浙江柯桥的产业集聚升级调查(5)

光山新闻网 采集侠 2022-03-02 10: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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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其中难处的徐祥林举例说:“如果投资一个数亿元的大项目,是选择自有资金还是银行贷款?拿不出现金的股东会希望由集团公司贷款,而这对于现金充足的股东来说,则意味着增加财务风险。”

经历过“退群风波”后,鸿大制定出权责明确的决策机制:遇事集体商议,有争议时少数服从多数。说来有趣,虽然企业前期运作出现问题,当地的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不减,光项目动工剪彩就搞了四次。

不光企业内部要磨合,配套产业也要对话。滨海工业区有4家配套热电厂,在为印染企业供热的蒸汽价格上,供需双方经常争论不休,意见难以统一。

“在相对垄断的电厂面前,印染企业成了弱势群体。”柯桥区印染工业协会秘书长王建平还打比喻说,“蒸汽每个月涨二三十元。一年下来有的企业得多花2000多万元。”

柯桥区印染工业协会和柯桥区热电协会,都曾代表各自行业“出头”,为蒸汽定价方案“斗法”。

他们向相关部门反映各自诉求,由物价局主导谈判,最终双方就定价方案达成共识——在成本基础上,给电厂5个点的固定利润,煤价一有变动,蒸汽价格也跟着调。

在浙江越新印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越新)董事长濮坚锋看来,企业合并后的磨合、要素价格的波动,都属于不可避免的短期阵痛。

随着产业集聚人才竞争加剧,核心人员频繁流动现象令人烦恼,但他坚持认为,集聚形成的区位优势会带来长期机会,与企业设备技术升级同步,管理模式也可以做一些创新尝试。

在越新一楼的数据中心,一块蓝色大屏幕上,分区显示订单排产、订单进度、订单结构、业绩分析等指标。

濮坚锋不无自豪地说:“这两年我们搞数字化改造,已实现生产的智能监控、智能排产和质量分析。”

“这套系统相当于现实工厂的数字孪生。”他进一步解释说,通过从每一台机器上采集的数据,可以追溯生产操作流程中每一个环节,不断优化生产流程,实现管理的自动化和数字化。

同样在数字经济赛道上奔跑的,还有浙江迎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去年在上交所成功上市的印染企业,被誉为“染缸”里飞出的“金凤凰”。

董事长傅双利在刚刚装修的新厂房里,兴致勃勃地介绍自主开发的“产业大脑”,客户通过手机可以看到企业生产流程和质检标准,从而打通生产端和消费端。

目前,当地有40余家印染企业正在开展数字化、智能化改造。

徐祥林告诉记者,柯桥产业集聚升级以来,累计腾退土地1.3万亩,淘汰落后设备2000多台,高端设备普及率60%以上,已有一批传统印染企业采用数码印染、无水印染等创新型、生态型的印染工艺。

与此同时,每米印染布附加值提高15%以上,平均浴比由1:10提高到1:5,即原本染一米布需要10公斤水的话,现在只需要5公斤。“废水废气减少排放1/3,土地节约了1/3。”他补充说。

集聚终将尘埃落定,升级绝非一劳永逸。这些通过集聚升级“关隘”的印染企业,仍然感到压力不减。

无论是去年秋季短暂的拉闸限电,还是“每年削减3%-5%的排污指标”“实行排名后5位的末位淘汰制”业内传闻,让这些印染企业老板愈加清醒,在尊重规则的同时,更要勇于直面竞争。

归根结底,市场主体的竞争实力,一定来自于市场。


(责编:王震、陈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