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村民“涉恶犯法团体”背后的坟场生意(2)

光山新闻网 林晓舟 2020-07-04 14:5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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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滥泥组村民的堵坟动作一连了7年之久,最终在刘兴君事件中“失事”,继而激发监狱之灾。刘兴君家在滥泥组的坟地,是段永全父亲段友明所赠。“他们专挑下葬的时候来堵。”刘兴君汇报《中国新闻周刊》,“2009年我母亲过世安葬在哪里,没有人干涉;4年后我在母亲宅兆旁边建筑父亲的宅兆,同样没有人阻拦;直到2018年6月我父亲归天要下葬,村民才禁绝我们下葬。”

  刘兴君暗示,村民以其埋坟所在占用了滥泥组集团荒山为由,索要12800元。其时,有村民跳入坟井,撕扯进程中意外受伤,抵牾进一步激化。厥后,街道服务处和乡镇派出所的人赶到现场协调,几名逝者家眷也下跪求情了,但仍无济于事。讯断书显示,参加堵坟的村民段习友辩称,村民是在斗殴时被推入坟井而非主动跳下去:“我们认为刘家过度了,所以不管他们给几多钱,我们都差异意下葬。”

  错过吉时的刘兴君,厥后向段永全之子段勇租了一块姑且园地安排棺木,租金每月2000元,看守费天天500元,至今未能将其父亲正式下葬。过后,他向办案构造举报参加堵坟的村民,认为村民是实施敲骗财打单的黑恶势力。警方参与后,于2019年将参加堵坟的30名村民分批带走观测。

  本年5月,大方县法院经开庭审理,将涉案村民认定为“涉恶犯法团体”,将其区分为首要成员、重要成员和一般成员,并以敲骗财打单罪和犯科拘禁罪,判处30位村民1年6个月至8年6个月不等的刑罚。

  就在滥泥组村民涉恶案宣判后的第三天,红星村黄河组村民涉恶案也开庭了,黄河组10个村民同样因堵坟犯敲骗财打单罪,而被判刑。

  在法院开庭审理之前,内地已对此案举办了宣传报道:“段习友等犯法嫌疑人恒久在大方城郊必然区域内操作家属势力横行乡里、称霸一方、逼迫群众,其犯法行为严重粉碎内地经济、社会糊口秩序,造成了较为恶劣的社会影响。”

坐落在大方县水坝组荒山的“孙家坟”,是九层衙村最大的宅兆,占地面积近4亩。摄影/本刊记者 黄孝光

坐落在大方县水坝组荒山的“孙家坟”,是九层衙村最大的宅兆,占地面积近4亩。摄影/本刊记者 黄孝光

  村干部的坟场生意

  九层衙村位于大方县城东南面约5公里处,下辖滥泥组、水坝组等8个村小组。官方资料先容,九层衙村2000年退耕还林1100亩,实施“天保”工程461亩,丛林包围面积达90%以上;村中有两座人工水库,是县城的重要水源地,可以或许满意全县全年的饮水需求。

  进入九层衙村地界,沿途宅兆到处可见,随机走入一条林间小道,总能看到梯田式漫衍的坟山。站在高处望去,山间飘扬着无数白幡,那是各家扫墓时挂上去的。“秋天叶落伍越发壮观,漫山遍野都是裸露在外的宅兆,天色一黑小孩就不敢出门了。”滥泥组村民张明祥说。

  一位在大坪组购置了坟地的大方人汇报《中国新闻周刊》,九层衙村除了“风水好”、离县城近,荒山也较量多,于是成为内地人建坟的热选之地。

  据张明祥相识,已往大方县人相中某块坟地时,“送一条烟、一瓶酒或一包白糖就能搞定,不会有人干涉”。然而从上世纪90年月起,陪伴坟地资源的淘汰,死者下葬也面对“人多地少”的困境,坟地逐渐由赠送演化为款子生意业务。目前坟市水涨船高,单座坟地价值已从21世纪初的两三千元涨至8000元以上。